2011年9月27日 星期二

即使聖人也有過去

2011年5月21日


羅倫約菲 ,「戰火浮生」的導演,最近又回到拍攝一輯天主教題材的電影。內容是以主業團創辦人聖施禮華為中心來帶出戰爭,愛和寬恕等各個主題 …


由Austen Ivereigh提供
資料: St Anthony Messenger


「我認為你將要攀越很多高山」,在Roland Joffé的新片 「寬恕就是愛」(There be Dragons) 中,一個在精神病院內的女童對施禮華這樣說,「但當你跨越過後,它將會使你更覺回味甘飴」。

電影的內容是描繪西班牙在內戰時期的種種人性,包括背叛、愛情、仇恨、寬恕和友情

電影分別於上月和5月6日在西班牙 和美國上影。這對身在馬德里的製片人Ignacio Gómez-Sancha來說是具有特別意義的。他在拍攝「There Be Dragons」期間所遇到的困難,猶如聖施禮華在西班牙內戰期間攀越庇利牛斯山的經歷一樣。最終使人感到欣慰的是電影在上畫時的叫座和好評。



南轅北轍的組合

這部電影幕後最特別之處是Joffé和Gómez-Sancha這對南轅北轍的組合:這邊廂 是66歲,經歷了三段婚姻的英國導演,他常自謔是一位  「搖擺不定的不可知論者」。那邊廂是一位40歲的西班牙主業團成員,已婚並育有三名兒女的財務專家;他曾經為西班牙股票市場的一體化工作了六年。


當這對組合第一次於2008年3月在馬德里的某間酒店會面之前的一星期,這部電影的最初發起 人Heriberto Schoeffer接洽了Gómez-Sancha,邀請他以一名投資者的身份參與。 “我簡直不相信我的耳朵”,他說道:「Joffé是我心儀的導演;他的「戰火俘生」和「殺戮戰場」兩套電影在我年少時已烙下深刻的印象。他現在要計劃開拍 一部關於聖施禮華和西班牙內戰的電影,這意念更使我激動」。


令到Gómez-Sancha更喜出望外的是 :Joffé反對以 ‘傳記’ 方式來拍攝關於聖施禮華的電影。而是他自己另外編寫劇本,堅持要有完全絕對的創作自由,電影本身與主業團完全沒有關係。Joffé想將這位西班牙聖人的故 事,以內戰的背景帶出寬恕,以此作為該電影的核心訊息。


「我直覺地知道這部電影已經可謂水到渠成了」,他說 :「這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遇到像Joffé這樣的人材。他雖然不是信徒,而且是一位左翼份子,卻能認真地以嚴謹的手法來處理聖施禮華的角式。猶如他處理「戰火俘生」中加俾額爾神父的角式一樣」。

從左到右:導演Roland Joffé,記者Austen Ivereigh和監製Ignacio Gómez-Sancha

迷上施禮華

自從看了聖施禮華與群眾『對話』的其中一輯後,Joffé便開始對主業團這位創辦人着迷起 來。他看的那一輯是聖施禮華在南美洲時所錄影的一段。片中一位猶太裔的少女告訴聖施禮華說她想皈依基督信仰,但遭到父母的反對。聖人回答她說他一生所愛的 是猶太人,而天主亦會尊重她父母的。這充滿人性的回答使這位英籍猶太裔雕塑家,雅各伯愛培斯坦的義子Joffé感到驚訝不已:「他既能切身處地地為這少女 着想,亦能為她的父母着想;他體會到自己在這整個人性關係上所應處的位置,亦同時,認同這是人生往往要面對種種決擇時的矛盾。正如愛情一樣,某人為愛而作 出了奉獻,但這奉獻亦需要有人接納才能成事。天主是不會要求人們為歸向衪而踩踏其他人的」。


當晚,Joffé就寫下了There Be Dragons一幕前段的場景:年輕的施禮華司鐸向一位處於彌留的猶太人說出了那一番話。寫完這幕後,導演意識到這一幕將涵蓋了整部電影的核心 - 人性凌駕於意識思想之上。 他繼而去信給Schoeffer答應負責這項目,條件是他要重新編寫該劇本。


在Gómez-Sancha和Joffé會面的前一個星期,Gómez-Sancha已經與 Schoeffer傾談和閱讀過那個劇本。 所以,當他和Joffé見面時,他禁不住內心無比的興奮和激動。「我真的無法明白以一位非信徒來說,又怎會如此驚人地能掌握到聖施禮華是誰,他的信念和主 張呢」! 他憶述說。事實證明,他與導演那三小時的會面給他倆人帶來了生活上的轉變。 Joffé告訴Gómez-Sancha因當前的經濟問題,拍製該片或許會不能成事,而他本人亦準備轉往攝製另外一個項目。 「你能夠稍待一些時間嗎?」 Gómez-Sancha問道,我想我知道怎樣去籌集資金的」。


雖然對電影製作一點也不認識,Gómez-Sancha對Joffé的道德觀念留下極深的印 象。而導演本人則被 Gómez-Sancha 的冷靜、勇敢而又正面的回應所打動 - 更重要的是這位西班牙人對別人的信任。 雖然沒有做過電影監製的經驗,但根據Joffé所說Gómez-Sancha卻是一位與生俱來便有天份的「監製」。



一百名投資者

Gómez-Sancha放下了所有其它的職責,與他的夥伴Ignacio Núñez合作成為這電影的主要監製。 「我的工作是要為Roland 建立一堵圍牆和確保他有自由的創作空間」。 Gómez-Sancha說:「當你賦予一位藝術家全權自由發揮時,他立時會感到身負重任,希望拍攝一部不單能感動自己心靈的電影,而是一部能感動所有觀 眾肺腑的電影。我想這情况就正正發生在Roland身上」。


他們很快便從西班牙一班著名投資者中籌集了開頭的數百萬元。但接著卻發生了「雷曼兄弟」的倒 閉事件,引發了2008年9月的金融風暴。很多與美國東岸投資者的約會都分別被取消。接踵而來的歲月是充滿沉痛和苦楚。監製們意識到他們需要往圈外尋找更 多的投資者。前後經歷了超逾一年時間和數以百計的會議,最終他們籌集了足夠的資金讓該片可以在2009年開始拍攝。來自10個國家,超過100名的投資者 一共投入了接近四千萬美元– 足夠支付所有前線演員的開支,戰爭場面的鋪張,把阿根廷聖地「盧漢鎮」模擬成為1930年代的「馬德里」,和把西班牙的「塞普爾韋達」鎮佈置成為施禮華家 鄉「阿拉岡」的「巴巴斯托」等等。


施禮華選擇和平而成為司鐸並且努力傳揚人與天主和好
施禮華與馬諾洛

電影中,只有施禮華和少數主業團早期成員的角色是真實的,其他的角色都是小說般虛構出來的。 在「戰火俘生」中羅拔迪尼路所飾演的羅德里戈是襯托着傑里米艾恩斯所飾演的加俾額爾神父。同樣地,Joffé 也在 There Be Dragons 中把施禮華(查理覺士)和馬諾洛(威斯班利) 两人作了一個對比,兩個童年朋友分別走向不同的成長路:結果,施禮華成為一位有遠見和抱負的司鐸,而馬諾洛則身不由己地成為西班牙內戰時期的共和軍間諜。 他的秘史在多年後漸漸地被他當記者的兒子羅拔 (道格理史葛) 於1982年所披露。當時主業創辦人聖施禮華剛好被冊封為真福,而羅拔就是為了搜集這些資料而於一本有關主業團的書內發現的。劇中這一對疏離的父子關係恰 似回應了1930年代西班牙一分為二的局面。
馬諾洛選擇戰爭而成為法西斯者的間諜



Hic sunt dracones

這部電影的名稱Hic sunt dracones (那裡有巨龍) ,據說是中世紀地圖上用來標示出那些未經開發的地域。導演借用它來引伸出人生就仿如穿越這些地域一樣,Hic sunt dracones是指那些生命中使人感到痛苦和不愉快的經歷及其種種不同的反應。Joffé指出只有去面對和處理那些 「龍」,我們才可以擺脫20世紀現實世界中不斷出現的忿恨與冷漠的纏擾。Joffé說:「我認為這正是施禮華的教導,重覆地向人灌輸在經歷極度痛苦時,不 但要以人性的態度去接觸那受痛苦者,也要以同樣的態度去接觸那使別人受痛苦者。」


Joffé把內戰作為該劇的背景和藍夲是因為他對在極受壓力的情況下,追求「聖德」對人和對 環境有怎麼辦的影響有特別興趣。將施禮華置身其中可說是為西班牙提供了一條渠道去回憶自己過去所種下的「龍」。 Sancha和Joffé同意電影的內容不應去誇大這些舊傷痕,而是要幫助西班牙去正視這些問題。這部電影雖然是首次在銀幕上展示這場反教權主義的內戰, 先後奪去6,000位神職人員的性命;但它在某程度上也為這些暴行爭取同情與寬恕。根據Joffé的描寫,施禮華是以教會政治立場以外的位置來說服他的跟 隨者明白和理解這些暴行背後的不公義。同時也譴責那些左翼份子為了達到自己的理想而不惜犧牲他人的行為。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定要做「和平」的播種者”。他這樣告訴那些含淚目睹這些暴行的跟隨者。


基層推廣運動

雖然這影片在預算、演員陣容、和製作價值方面已確保了一班主流的觀眾,There Be Dragons 仍然需要一項基層市場的推廣運動來吸引更多教友去觀看和欣賞。在美國,該運動是由「動力市場」的保羅勞爾負責組織和策劃。他曾負責推廣「受難曲」和「魔幻 王國」等。像以住一樣,勞爾在美國的主要的城市為There Be Dragons舉辦了數場試演,出席者有主教們,神學院人員和活躍的天主教徒。他們的評語:這是一部非看不可,有著簡單易明的信仰,强而有力和令人鼓舞的 主題,值得大力推介的電影。


基層推廣運動的重點是片中的內容都是建基在教理上。Joffé加以闡釋說我們如何去回應那苦 痛「龍」的方法亦奠定了我們做人的態度和目標。施禮華打從童年起便受盡苦痛,但卻在愛的懷抱下成長,所以他明白到痛苦的要點;另一方面馬諾洛年少時雖受很 少磨練和苦難,唯亦未得到富有的雙親太多的關懷和照顧,結果形成了後來孤僻和善妒的性格。當護士告訴馬諾洛說他病重的父親之死是 “天主的旨意” 時,他立即怒氣沖沖地轟走了她,無法忍受和認同生命並不是由自己所掌握。相反地,施禮華卻忍受着種種疑慮中處處尋求天主的旨意,猶如獲得辨識的代價 – 這是在所有角色中最自由和最能支配自己命運的人。在一場戲中,施禮華克己自律承擔痛苦的磨練,而不把它轉移,塑造出寬仁的受害者的角色。而馬諾洛則成為心 存報復的受害者,相信苦痛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成功和勝利才是最重要。在影片的下半段,馬諾洛也展現出他恩寵 的行為 - 以別人為中心,而那便成為他救贖的根源。


其他主要的角色還有一對年輕的愛侶 Oriol (Rodrigo Santotro) 和Ildeko (Olga Kurylenko), 他們都是共和軍的理想主義者。隨著戰爭的霾漫,他們漸漸地察覺到被身在馬德里的領袖所遺棄。只好互相扶持到處避難!如果他們之間的愛也失去時,他們所餘下 的便只有絕望。


天主的仁慈

There Be Dragons 有一種非比尋常的感人力量,戲內有不少涉及寬恕的場面,處處散發著天主的仁慈氣息。被問到誰是這片中的主角時,Joffé給了一個相當意外的回答:「這部 戲的主角是基督,祂的意旨灌注了整部電影的每一時空….,祂在那兒,因為這是一部關於苦痛的電影,而基督正在忍受苦痛,祂在罪惡中忍受着苦痛。這是基督徒 深深明白的道理 – 一個顯著的訊息。」


無論他個人的宗教信仰是甚麼,Joffé說:「我不會反駁這非比尋常的創造和救贖的力量,因為我是企圖去組合一些 ‘生命的題材’ 。如果我真誠地去做而又奏效的話, 我相信「十字架」這不可言諭的訊息會被揭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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